哎呦我的老天爷!提起来2019年秋天那趟朝鲜,我肠子现在还跟着打转儿!跟俩老铁(张胖子、王秃子)从沈阳拱上个小铁鸟——安148!这名儿听着就一股子苏联老大哥的味儿!里头?红座套儿配蓝地毯,活脱脱二人转舞台搬上天了!喜庆?是真喜庆!要命?也是真要命!
那家伙起飞,跟老牛咽了秤砣似的,吭哧瘪肚,离地三丈费了姥姥劲儿!降落更绝,咣当一下,屁股蛋子差点给我颠成八瓣儿!飞半道儿?嘿!抽冷子就给你来个“咣当!嗡嗡嗡——”,整个飞机筛糠似的抖!我眼瞅着窗户框子那油漆皮,“刺啦”往下掉渣儿!当时心里就念阿弥陀佛:祖宗保佑啊!这要散架了,我媳妇儿新给织的毛裤还没显摆呢!
就这时候,救命稻草来了——空姐儿!哎嘛!那叫一个俊!圆脸盘儿,富态相,一笑俩酒窝儿,一看就能生养(咱东北人看姑娘就认这个!)。关键人家那叫一个稳!飞机都快颠散黄儿了,人家走道儿带风,笑容焊脸上似的!瞅她那样儿,我们仨老爷们儿臊得慌,谁也不好意思先“嗷”一嗓子——姑娘家都没咋地,咱先尿裤子?磕碜!
展开剩余88%平壤落地,一朵“小菊”杵那儿
飞机总算“哐唧”一声,把俺们这帮“货”卸平壤了。心落肚里,刚喘匀气儿,一出机场大厅,冷风“啪”就给我一嘴巴!一激灵,抬眼——哎?那姑娘谁啊?
红配绿大长裙,搁咱屯儿指定被笑话“怯”,穿人家身上,嘿!愣是穿出股子水灵劲儿!个头儿不高,白净净小圆脸儿,胶原蛋白多得能掐出水!第一眼,不扎人,但贼顺眼!像谁?像咱胡同口老李家那刚考上师范的二闺女,又乖又静,瞅着就让人心里得劲!
这就是俺们未来五天的“头儿”——李导。熟了私下喊她“小李子”。这姑娘身上有股劲儿,像秋天墙根儿底下开的野菊花,不声不响,不争不抢,但你就忍不住想凑近了闻闻。说真的,朝鲜啥样儿,后来忘差不多了,就这小李子,跟烙铁烙脑子里似的!就冲她,这趟飞机颠出隔夜饭都值!
说话像棉花糖蘸蜂蜜,脾气好得让你想撞墙
小李子说话?绝了! 声儿不大,跟小猫呼噜似的,听着就舒坦。俺们仨呢?那都是属炮仗的!嘴比脑子快:
“李导!这大铁嘎达(楼)干啥的?”“嚯!这大铜人儿!谁啊?比咱村支书像还大!”“晌午吃啥?有猪肉炖粉条子没?”
甭管俺们问得多不着四六,人家小李子,眼皮都不带眨一下!先认认真真听完,小脑袋瓜一歪,嘴角往上一翘,挂上点蜜糖似的笑模样,再慢悠悠、清清楚楚地给你掰扯明白。那感觉,就像三伏天儿燥得嗓子冒烟,猛灌一大碗井拔凉水兑蜂蜜——从脑瓜顶舒坦到脚指头缝儿! 张胖子,孩子都上初中了,偷摸跟我嘀咕:“兄弟,这姑娘谁娶回家谁祖坟冒青烟!跟她过,你想干仗?你那火刚‘呲啦’冒个火星子,人家一盆温乎淘米水,‘噗’就给你浇灭了!想冒烟儿?门儿都没有!” 精辟!
人家还是大学生呢!在平壤顶顶牛的金策工业大学念大三。有天特意领俺们去她学校溜达。
我的个亲娘!那叫一个静!跟咱国内大学比,一个天上一个地下!小树林里没啃嘴的小鸳鸯,路上没穿大裤衩子趿拉板儿的姑娘,也听不见扯脖子喊“五魁首啊六六六”的。偶尔碰见个熟人,小李子也就笑着摆摆手,或者站定了,规规矩矩、板板正正鞠个躬。那份儿从骨头缝儿里渗出来的规矩和恭敬,真不是装的。这是小李子给俺们的第二印象:像一汪温乎的井水,不声不响,把你心里那点毛躁刺儿都给泡软和了。
“不显山不露水”?嘿!家里真有“金山银山汉堡摊儿”!
头两天,俺们还傻乎乎觉得小李子就是个懂事、出来挣俩零花钱的穷学生。结果?嘿!眼珠子掉一地!啪啪打脸!
先瞅见的是衣裳。看着素净,不扎眼,但细瞅——料子挺括,针脚密实,绝对不是地摊儿货!最让俺们仨下巴脱臼的是——鞋! 整整五天啊!俺们仨四只眼(王秃子戴眼镜算俩)盯着,眼睁睁看她换了六双高跟鞋!双!双!不!重!样!尖头能戳死蚂蚁的,细高跟儿能当凶器的,带珍珠链子晃瞎眼的…一双赛一双的时兴!关键是,每双都崭新瓦亮!鞋跟儿干净得像狗舔的,连道儿划痕都没有!这架势?这绝对不是“省吃俭用”,这是“姐有钱,姐任性,姐就爱穿新鞋”!
更大的“王炸”在她手里攥着呢!人家用俩手机!一个朝鲜土产“阿里郎”,黑不溜秋,像块板砖。另一个?哎呦我去! 差点把俺们仨眼珠子闪出来——苹果11!贼拉新!贼拉亮! 咱可是2019年10月底去的啊!这玩意儿刚上市,屁股还没坐热乎呢!国内卖得死贵,俺们仨还搁那儿盘算卖肾还是卖血呢!在朝鲜?这玩意儿就是行走的金元宝!这小李子,水太深了!
裤衩一声雷!广场边那汉堡摊儿,是她家开的!
谜底在金日成广场揭晓了。那天日头挺好,俺们仨正撅腚凹造型拍照呢。一回头,哎?小李子人呢?再一踅摸——好家伙!溜达到广场边上一个卖汉堡可乐的小铁皮亭子那儿了。就看她跟亭子里一阿姨(后来知道是她亲妈)挤咕挤咕眼儿,然后贼自然地抄起一个汉堡、一瓶可乐,顺手还顺了把大遮阳伞,转身就回来了!塞给俺们挡太阳。整个过程,行云流水,跟拿自个儿家东西一样,一个钢镚儿没掏!
俺们仨交换个眼神儿,心里直犯嘀咕:这…啥路子?吃回扣?薅社会主义羊毛?后来找个话缝儿,假装漫不经心问:“李导,刚那小亭子…你挺熟哈?跟回自个儿家似的?”
小李子抿嘴一乐,脸蛋儿有点微红:“嗯呐,那是我妈开的店。”
啥?! 俺们仨当时就石化了!跟三根儿电线杆子似的杵那儿了!下巴颏子差点砸脚面!
她接着给俺们“上课”:广场边这些看着不起眼的小铁皮盒子(售货亭),地皮都是国家的!金贵着呢! 只租给一小撮儿“能耐人儿”干,那租金?说出来能吓你一个跟头!她家,就是这“一小撮儿”里头的尖子!
俺们好奇心跟猫爪子挠似的,忍不住问:“李导,那…这小铁皮盒子,一个月能…划拉多少啊?(给咱透个底儿呗?)”
小李子还是那副温吞水的样儿,笑了笑:“嗯…差不多,能顶我爹一年挣的嚼谷吧。”
卧了个大槽! 这下俺们彻底服了!她爹谁啊?金策工业大学的大教授!在平壤,那是正儿八经的人上人!高工资!高地位!好家伙!闹了半天,这小李子是真·矿主千金啊!只不过这“矿”,不是金矿银矿,是金日成广场边儿上、滋滋冒油的汉堡可乐矿! 这“矿”的含金量,那是24K纯金镶钻!杠杠滴!
平壤站台,挥手成剪影,QQ成了“僵尸号”
乐呵日子没屁长,五天呼啦一下就没了。该滚犊子回家了,俺们坐火车哐当哐当离开平壤。
站台上,天都黢黑了,小风嗖嗖的。跟小李子处这几天,真处出点儿感情了,像认识了挺久的老街坊。俺们仨都提前备了点儿小玩意儿。我把自个儿用着贼拉顺手的充电宝(牌子货!花好几百呢!)硬塞她手里:“李导!拿着!出门在外,手机有电,心里不慌!比啥都强!” 人家姑娘也没假假咕咕地推让,笑着说了句“康桑密达”(朝鲜话谢谢),贼自然就揣自个儿小包里了。看她忙着跟别的客人点头哈腰,俺们也没好意思多黏糊。
上车前,重头戏——交换QQ号! (那会儿寻思QQ可能比微信好使唤)。火车门“哐当”要关了,俺们仨扒着车窗,脖子伸得跟长颈鹿似的,扯着破锣嗓子喊:
“李导!常联系啊!”“有空QQ上唠十块钱儿的!”“加你啊!千万通过啊!”
火车“况且况且”开动了,小李子站在站台那昏黄的灯泡底下,人越来越小,最后就剩个挥手的黑影子了。
回国第二天,我猴急火燎地打开电脑,翻出那张揉得跟咸菜干似的小纸条,一个数一个数,瞪着眼珠子敲进去,满怀希望地点了“加好友”… 然后?屁都没一个! 第三天,我不信邪,又加… 石沉大海! 过了一个礼拜,犟劲儿上来了,再试… 还是凉凉!
我这心里就长草了,在俺仨的微信“狐朋狗友群”里嚎了一嗓子:“@张胖子 @王秃子!你俩狗日的加上李导QQ没?!”
张胖子秒回:“加个鸟毛!老子加了九九八十一遍!好友申请发出去就跟肉包子打狗——有去无回!”
王秃子也冒泡:“我也是!显示发送成功,然后就跟死了一样!咱仨抄的号对得上不?”
仨人一对,号码一模一样! 这就邪了门了!是朝鲜那边的网比咱的防火墙还铜墙铁壁?还是那天站台上冻得小李子手嘚瑟,写串行了?再或者…这缘分,就像那天平壤站台的冷风,嗖一下吹过去,抓都抓不住?
这事儿,成了俺们仨心里一个小疙瘩,不大,但时不时蹦出来硌应你一下。俺仨早就拍胸脯了:等啥时候这破疫情滚犊子了,世界能随便溜达了,说破大天也得再找机会杀回平壤去!不为看啥新景儿,就为当面锣对面鼓问清楚:
“李导!当年站台上留的那个QQ号… 是不是写花叉了啊?!俺们哥仨,轮番上阵,加得手都抽筋了,连个屁响儿都没听着!急得俺们直蹦高儿!”
后腚的话儿
朝鲜那趟,好多事儿都像隔了层毛玻璃,记不真亮了。但那架能把人隔夜饭颠出来的小破飞机,小李子在她家那个滋滋冒油的“汉堡矿”前,搓着小手接过她妈递来的热乎汉堡时那份自在安然劲儿,还有平壤站台那黑咕隆咚的夜里,她那个小小的、挥手的剪影儿… 这些画面,反倒像陈年老酒,越放越有味儿。
这小李子姑娘,身上那股子“淡得像菊花茶”的安静,“柔得像刚出锅的豆腐脑”的好脾气,还有“家里真有矿(汉堡亭牌儿的)”却一点儿不飘的低调,搅和在一块儿,就成了个贼拉特别、贼拉招人惦记的丫头片子。那串死活加不上的QQ号,像个小痒痒挠,也像个小念想。
它时不时蹦出来硌应你一下,也提醒你:这世上啊,活法儿千千万。真“阔”的,未必是住大别墅开大奔。可能就是广场边一个能遮风挡雨、养活一家老小的铁皮亭子;是甭管手里攥着金苹果还是土板砖,跟人唠嗑时那份不慌不忙、不卑不亢的舒坦劲儿;是哪怕家里真“趁”个能下金蛋的汉堡摊儿,也能像朵小野菊似的,不吵不闹,安安静静开自己的花儿,香自己的道儿。
这么一琢磨,那年被颠得七荤八素的朝鲜飞机,还有那串死也加不上的QQ号,都成了挺有意思的下酒菜。这趟朝鲜,去得,真他娘的——值!
发布于:山东省如何选择证券公司提示:文章来自网络,不代表本站观点。